发布时间:2025-10-15 17:56:18    次浏览
《余罪》让张一山再次爆红,在剧中他出演一个被迫成为卧底的普通人。在采访中,张一山说过三次,“我不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。”因此不必强求,而是相信,“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。”地气在北京西城一栋不起眼的六层小楼里,住着张一山一家。这是个普通的回迁房小区,小时候张一山住在附近胡同的大杂院,后来拆迁,一家人就搬了进来。房子100多平米,24岁的张一山的房间——他拿手比划着——大约10多平米,一张单人床,一溜衣柜,一套桌椅,没了。典型的中学男生的房间。他没想过搬走,像许多明星那样,住进高档小区或者郊区别墅。他念旧,老街坊、老邻居、七大姑八大姨都住这片,夏天穿着拖鞋裤衩,光着膀子,在附近胡同的大排档里和人喝酒聊天让他感觉特别安逸。他对物质生活没什么追求,所有片酬直接打给母亲,也没有银行卡,出门只花现金。《人物》记者和他在一起吃了几顿饭,他只提出过一种要求,请后厨给一碟小米辣泡酱油,一口一个,“辣椒最能补充维生素”。见张一山是6月,他正在浙江象山影视基地拍摄一部古装戏,每天早出晚归,回酒店第一件事是换上一条粉红、鹅黄条纹相间的裤衩——特别肥大,超级鲜艳,就几十块钱,他特别喜欢,穿了好几年。他穿着这条裤衩,盘腿坐在沙发上接受采访。那段时间他主演的网剧《余罪》正在热播,外界喧嚷。但在5月23日播出之前,《余罪》还因为缺乏惹眼的阵容而悄无声息,倒计时一天的时候,张一山发了条微博预告,转发量是可怜的124条。第一集播出,点击量有三四千万,他对数字没有概念,问经纪人:“这算高吗?”3天后破了亿,他慢慢察觉到火了——他看到在片场拍戏的群众演员候场时拿个手机在看。其他剧组的朋友微信发过来的图片里,一群灯光老师坐在一根灯杆子底下,几个人围看一部正在播《余罪》的手机。在影视城外头的小餐馆吃饭,老板一边上菜,一边问:“你那个《余罪3》什么时候拍?”事实上,张一山曾经并非《余罪》男一号的第一人选。导演张睿告诉《人物》记者,当这个项目启动时,大家的第一想法是“要找有颜值的小鲜肉”——这是现在做戏的大趋势,是粉丝经济时代下获得投资回报相对可靠的保障。张睿见了两三个这类型的男演员,“有(观众)很熟悉的,有一般熟悉的”,模样都挺好看,脸上搽了粉,眉毛修得齐整,有的还画了眼线,说话带点港台腔,偶尔夹带着一两个英文单字。“他(们)不像生活中的人,完全没有质感。”张睿特失望,“你不相信他们会是卧底。”这时有人提议张一山。一年多过去,张睿已经回忆不起第一次见张一山的具体细节,就记得他“没有那些腔调”、“朴素”、“没怎么捯饬”——事实上,之后在《余罪》中超过一半的戏份,张一山选择不上妆。 张一山喜欢“怎么舒服怎么好”,“去试戏也好,或者见导演、见制片人也好,我不会说我知道我要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,然后我刻意去往那个东西身上去刻画或者包装自己”。他不愿意“我还没怎么着呢,然后我就开始给你演,其实有时候往往导演、制片人希望能够跟你聊天,是因为想知道你这个人本身的特质是什么样的”。这与张睿的想法不谋而合,“我一直觉得中国大部分的演员有一个最大的弊病就是,他们把生活和演戏混为一谈,就是在生活中演戏,所以他们演戏也一点都不生活。”“其实山最可贵的,就是他的人性里边真正的闪光点,是他的接地气。”好朋友傅子恩描述张一山,老派、仗义,像个三四十岁的北京爷们,喜欢听王杰、李宗盛的歌,喜欢看搞笑视频,家里不装Wi-Fi,现在知道进酒店能连上Wi-Fi,前几年完全不懂。他不玩电脑游戏,只接受纸质书,闲下来喜欢翻出录像碟,看1999年TVB出的100多集的连续剧《创世纪》——看了四五遍。傅子恩的父亲是演员傅彪,2005年去世了。5年之后,傅子恩才认识了张一山,如今每年扫墓前张一山都给他打个电话:“哪天去?告诉我一声。”“到点儿人就来了。”傅子恩说,“那个山还挺高的,爬山啊,一节一节小台阶还挺陡的,各种东西你得搬上去……我一回身,他瘦干火柴似地提了一桶水,特费劲往上提。”演技是怎么炼成的灯光从张一山的头顶洒下,在他的脸上制造出了丰富的明暗层次,他个子不高,精瘦,脸上拥有过多的棱角和起伏,看起来够不上通常意义的帅气,但天然适合出演复杂的角色。“我确实是觉得自己的形象各方面,不符合现在这个市场的小鲜肉、偶像、明星这个状态”。张一山坦言,他经历了一段尴尬的时期,拍完《家有儿女》,他从一个家喻户晓的童星渐渐长成公众视野里“长残”了的男演员。转型总是童星面对的最大困难。他不适合、也不喜欢走偶像路线,在看似沉寂的那些年里,他拍了不少军旅题材的作品,但都反响平平。他在《家有儿女》中的搭档杨紫对此深有共鸣,在当时的剧组,他们从宋丹丹、高亚麟等演员那里学到了关于表演的第一课,“说人话,就是自然,放松……要别做作,别演”。也是在那里,他们建立了对表演的喜爱和自信,张一山说,他只会因为淘气、走神被批评,关于表演,收到的从来都是鼓励,“哎呀,好,真好,你就应该这么样演。”戏中他和杨紫的角色总是互相看不惯,两人都愿意自己想台词,变着法子挤兑对方,在一种乐趣中进入自发的创作状态。